《星河夜渡寒山雨》小说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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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夜渡寒山雨》 第12章 免费试读
第12章
很快,全京中都知晓我与温伯庭貌合神离。
温伯庭芝兰玉树,温文矜贵,从前就是许多京中贵女心之所向。
过往沈子翕与他登对,还屡遭旁人诟病,赏花会时被人偷过荷包、香囊;而我一个处心积虑,为了嫁给温伯庭而逼死沈子翕的人,自然更成了众矢之的。
太阳下虽无新鲜事,但高墙内,后宅中,我遭温伯庭冷漠便成了京中贵女们最津津乐道的事。
—— 强扭的瓜不甜,借着战功,裹挟天家给她赐婚,连天家都算计了进去,温伯庭怎么可能喜欢这样的人?
—— 就算嫁了温伯庭又有什么用?逼死沈子翕这一件事,温伯庭就会记她一辈子。如今白白遭人笑话,如此蒙羞,换作是我,我早就不敢出门见人了。
——还是沈子翕好,死了,便一直留温伯庭心里了;哪里像洛禾瑾,机关算计,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落得如此名声。
—— 这婚是天家赐的,连和离都不可能,两人一辈子都得绑死在一处。也是温伯庭好人品,妾室和外室都没一个,但时日一长,这种事谁说得准?
身边的侍女夏瑶气不过,这些后宅妇人!
我平静:“嘴长在她们身上,由得她们说去。”
夏瑶看我,“夫人……”
我能如何?
一纸和离书,捅到天家跟前?
还是策马扬鞭,回了边关再不回来?
天家原本就是忌惮洛家才留我在京中。我在京中不易,阿爹和二哥在边关又何时容易过?
小厨房内,焖罐里小火吊着的汤沸了,我浅浅尝了一口,然后轻声道:“盛出来吧,给大人送去。”
夏瑶忍不住开口:“夫人日日给大人送的汤,大人从来没喝过;夫人给大人做的衣裳和鞋袜,大人也从来都没碰过。夫人何必……”
我温声:“碰不碰是他的事。”
夏瑶欲言又止。
*
很快年关,朝中接连休沐几日,温伯庭没有地方可以避开我。
年夜饭,屋中的炭火烧得哔啵作响,窗外的烟花映亮了夜空,我与温伯庭的一顿饭,仍是什么话都没说。
我恍然想起,这是成亲之后,我同他一起吃的第一顿饭……
“新年顺遂。”
我放下碗筷,这是我同他说的唯一一句。
他愣住。
简短的一眼,然后目光从我身上移开。
衣袖拂过桌面,他起身离开,还是未同我说过一句话。
入夜,我独自坐在园中,一面守岁,一面等着看子时的烟火。
家中年年有守岁的习惯,我在京中,祖母和阿爹,二哥在边关,守岁,便等同于在一处了。
冬日里,呵气成雾。
暖手炉不热了,夏瑶给我换了一个新的。
但暖意在手中又是极短一段,夏瑶怕我着凉,要再去换。
我婉拒:“捂不热的,不必了……”
夏瑶愣住,心里难过:“那咱不捂了。”
我轻声:“好。”
子时烟火,比之前还要盛大与热闹。
这场盛大与热闹过后,我大病一场。
错过了朝中官员携家眷入宫拜谒,也错过了京郊的迎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