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东:查我孙连城?国家倒欠我六十!》小说简介
小说《汉东:查我孙连城?国家倒欠我六十!》,超级好看的现代言情,主角是孙连成侯亮平,是著名作者“无情令狐”打造的,故事梗概:“你靠炒股赚钱?”“你在耍我?”可当他看清孙连成那双平静得像死水一样的眼睛时,心里突然一沉。“该不会……是真的吧?”手里的手铐停在半空,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放屁!”“你一个公务员,怎么可能合法炒股?”“你肯定是利用职权在股市捞钱!”“再说了,组织档案里怎么没有你炒股的记录?”侯亮平质问完,语气强硬...
《汉东:查我孙连城?国家倒欠我六十!》 第6章 你小子这是在耍我? 免费试读
第6章 你小子这是在耍我?
说着,侯亮平掏出手铐就要上前。
孙连成冷笑一声。
“我的每一分钱,”
“都合法!”
“全是从股市赚的。”
这话一出,侯亮平愣住了。
连他身边的几个检察官也傻了眼。
“股市?”
侯亮平满脸不信。
“你靠炒股赚钱?”
“你在耍我?”
可当他看清孙连成那双平静得像死水一样的眼睛时,
心里突然一沉。
“该不会……是真的吧?”
手里的手铐停在半空,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
“放屁!”
“你一个公务员,怎么可能合法炒股?”
“你肯定是利用职权在股市捞钱!”
“再说了,组织档案里怎么没有你炒股的记录?”
侯亮平质问完,语气强硬。
孙连成却直接挥手。
“谁说没有?”
侯亮平脑子一懵。
有没有记录?他其实也不知道。他根本没查,也没细看。
孙连成继续说道:
“五十五天前,我就向组织提交了巨额财产来源说明。”
“之后,组织派人专门调查过我的资产。”
“调查结果已经出了报告,确认我合法合规。”
“这事也上报到了中央。”
“你怎么会不知道?”
他盯着侯亮平,反问一句。
侯亮平哑口无言。
跟他一起来的那几个检察官,脸色刷地变白。
他们也开始怀疑——孙连成,真的可能清白?
“你……”
侯亮平心头一紧。
他突然想起自己冲进来时,孙连成反复问的那句话:
“为什么不先通知京州市委?”
原来问题就在这儿。
如果他没那么自大,没那么冲动,
如果他提前打个招呼,通个气,
也许,就不会闹出这场乌龙。
还有……孙连成家里的监控。
“完了……”
要是孙连成把监控视频公开,
他不但要背上执法不当的帽子,
搞不好还会被扣上“诬陷地方高官”的罪名!
所有检察官的脸色都难看至极。
其中一人不信邪,打开平板还想查点什么。
几分钟后,一条回复弹出,他的手猛地一抖,差点把设备摔了。
“侯处……”
“汉东省证券监管局回复了。”
“孙连成……”
“确实……是合法炒股,赚了大钱……”
铁证如山,像一枚炸弹在每个人心里炸开。
他们只觉得脑袋发晕,像是血糖骤降。
耳鸣、眼黑、心慌,全来了。
侯亮平更是腿一软,差点摔倒,幸好一把扶住沙发。
“不可能!不可能!”
“他……”
“不该是条大鱼吗?”
“怎么会……”
他抬头,死死盯着孙连成。
“你……”
“到底是怎么靠炒股赚了一亿多的?”
“我不信!我不信!”
他脸色扭曲,像是在拼命说服自己保持清醒。
可孙连成一句话,直接把他打入谷底。
“我怎么赚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没违法。”
“听懂了吗?”
侯亮平瞳孔一缩。
孙连成的意思再清楚不过:
他……真的不违法!
场面一下子安静到了极点。
尴尬得让人窒息。
所有人都低着头,说不出话。
肖玉珠站在大厅门口,也明显感觉到了空气里的凝重。
她在这个时候开口,打破了沉默:
“侯处长,”
“你们之前可是说好了的。”
这句话像是提醒了侯亮平,也让孙连成轻轻笑了一声。
“哟,侯处长的架子这么大?”
“那刚才屋里的每句话、每个动作,可全都被录下来了。”
“等回头传出去,大家看到您这‘威风凛凛’的样子,不知道得信成什么样呢。”
“就看那时候,您还能不能摆出这副气势了。”
这话像针一样扎进侯亮平心里,让他一阵发慌。
他忽然意识到,从踏进孙连成家门那一刻起,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
而孙连成呢?明明清楚自己的钱来得正正当当,却就是不说。
为什么?
就为了看自己出洋相?
他自以为是正义的代表,来惩治“贪官”,结果反倒成了别人的笑柄?
上门一阵搜查,最后抓个大把柄?这是他一个最高检干部该干的事?
想到这儿,侯亮平脸色刷地白了。
他拼命在脑子里转悠,想着还能不能翻盘。
与此同时,身边的其他检察官也在暗自琢磨对策。
突然,一个男检察官出声了:
“你说你炒股赚的钱?那真是炒股赚的?”
“谁信你随口一说啊?”
这句话像点亮了一盏灯,侯亮平猛地抬头,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绳子。
“对!”
“光说没用!”
“孙连成,你一个区长,哪来的本事在股市里赚这么多?”
“就算证券公司的人说了,那也不代表就没猫腻!”
“谁能保证你没用权力暗中操纵股价?”
“你身居要职,要是真动点手脚,还不是轻而易举?”
旁边几个人听了,纷纷点头。
没错,只要咬死“违规炒股”这一点,还有转圜的余地。
可孙连成看着眼前这几人倔强的表情,心里反而笑了。
看来这几位是真打算一条道走到黑了。
“呵,哈哈哈!”
“你们嘴巴一张一合,我合法的钱就成了赃款?”
“是不是以后随便查查,哪怕我真清清白白,你们也能编点故事、搞点手段,硬把我打成犯罪分子?”
“怎么着?”
“法律解释权在你们手里?”
“你们就是法?还是你们说了算?”
他抬手一个个指过去,被指着的检察官全都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孙连成,你别耍嘴皮子!”
“炒股挣上亿?你自己信吗?”一名检察官忍不住吼道。
孙连成反问:“我为什么不信?”
“你去查啊!去交易所调我账户记录,买啥卖啥,清清楚楚!”
那个女检察官还不罢休:
“就算交易记录是真的,也不能证明你没私下做交易,或者和企业勾结!”
“这么一大笔来路不明的钱,必须深挖!”
这话一出,侯亮平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只要咬定他炒股有问题,就能继续查。
查着查着,总能找出点漏洞。
只要有一点点违规,就能全盘推翻。
一个公职人员家里藏着上亿现金?
谁能信?哪个领导敢信?
侯亮平坚信,孙连成不可能干干净净。
孙连成却只是笑了笑:
“哦?那侯处长您请便。”
“您尽管去找证据,把我当蚂蚁一样碾死。”
“不过——”
“在那之前,”
“您最好先处理好自己违规执法的事,比我动作快才行。”
侯亮平瞳孔一缩,猛地瞪眼:
“孙连成!”
“在事情没查清之前,你要是敢把录像公开,我绝不会放过你!”
孙连成简直无语。
这人真是糊涂到家了。
那一亿多的现金,他早就向组织报备过。
组织也派了专人,彻查过每一笔钱的来龙去脉。
侯亮平不信?那组织的人呢?难道都不信?
别说他了,就连他的顶头上司李达康,听到这消息时,都像被雷劈中一样。
京州市、汉东省的检察院、公安、法院早就联合行动过。
孙连成家被翻来覆去查了多少遍,连他炒股的每一笔明细都翻烂了。
侯亮平现在说的这些怀疑,早就有人提过,也都被彻底排除了。
所以——
孙连成,清白的。
炒股,合法。
至于那台望远镜,是他按正规程序从中科院买来的淘汰设备。
中科院更新设备,旧的放着也是积灰,干脆处理掉换点经费搞科研。
他们还专门开了证明。
孙连成是拿着批文,堂堂正正换回来的哈珀望远镜BS3。
如果侯亮平不是贪心太重,非要自己一个人立大功;
如果他当初稳一点,联合本地检察院一起行动;
那今天,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屋子里。
一切的根子,还是在他自己的贪念上。
“通知省检察院、省公安厅、省法院的人!”
“今晚加班!”
“给我查!这条大鱼,必须拿下!”
侯亮平死死盯着孙连成,声音冷得像冰。
孙连成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冷笑:
“侯处长,一下子喊这么多单位来?”
“您这是要把事闹到全省皆知啊。”
“戏台搭这么大,就不怕摔下来的时候,砸得更狠?”
这话让侯亮平再次愣住。
他脸色阴沉。一旦真把所有人叫来,那就等于没了退路。
要是最后翻车,他只会摔得粉身碎骨,连渣都不剩。
他犹豫了。
不光是他,其他几个检察官也开始紧张。
要是省里的人来了,结果发现是场误会?
那所有人都得跟着完蛋。
过了好久,侯亮平终于回头看向同事:
“给京州检察院打个电话。”
“问问他们,孙连成炒股这事儿,到底查清楚没有?”
“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话,看到侯亮平焦躁的神情,检察官赶紧掏出手机拨号。
侯亮平不再看孙连成。
因为他受不了对方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那种平静,像锤子一样砸在他心上,让他越来越没底气。
几名检察官纷纷掏出手机,开始联系各自的关系,找人核实情况。侯亮平双手攥得死紧,牙关咬住,心跳一阵发慌。
指甲都快掐进掌心肉里了,他想用疼来稳住自己。
可越使劲忍,心就越乱。
反观孙连成,神情轻松,靠在椅子上,像是来这儿度假的。
而侯亮平呢?活像个站上悬崖边的人,脚尖已经悬空,随时要往下跳。
“我们刚到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明白?”
“你说你的钱都是正当来的,都是走合法路子挣的。”
“那为啥现在才说?”
侯亮平声音发虚,几乎是撑着最后一口气问出来。
这时候的他,像被戳破的气球,一点劲儿都没了。
孙连成斜眼看了他一下,轻笑一声,没回话。
可这笑,在侯亮平心里炸开了锅。
“你是故意的?”
“就想看我闹笑话,抓我的把柄?”
“孙连成!你!!!”
孙连成眉毛一扬。
“小同志!”
“说话注意点。”
“这些全是你的臆测,是你的脑补!”
“办案子得讲证据,你清楚不?”
“嘴巴一碰,上下一动,就说我设局坑你?”
“你真是脑子不清,记性也不长啊。”
“我建议你,干脆别在最高检待了。”
“下基层去练练,好好磨磨性子。”
侯亮平喘得厉害,胸口一上一下。
“你……”
……
这时,旁边一位检察官手机响了。
“喂。”
“是京州市检察院吗?”
……
侯亮平赶紧走过去,一把接过电话。
“我是最高人民检察院反贪总局的处长,侯亮平。”
那边一听是最高检的领导,立刻紧张起来。
“侯处长!”
侯亮平马上问起孙连成的巨额资产,还有他收入来源的事。
电话那头的人答道:
“侯处长,我们早就查过了,一毛一分都没漏。”
“孙连成区长的收入全都是合法的。”
“除了工资之外,剩下的,是他炒股赚的——一亿四千七百万。”
“钱来得清清白白,合法合规,是干净的收入。”
“我们京州市检察院全都核查过,也留了底档,有文件备案……”
啪!
这话像颗炸弹,直接在侯亮平脑子里爆开。
当听到“干净的、合法的、白色收入”这几个字时,
他的耳朵嗡嗡作响,脑袋一阵发晕。
眼前的一切开始打转,胸口像被石头压住,喘不上气。
腿一软,身子晃了两下,幸亏身边的同事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处长!处长!”
侯亮平站稳了些,深吸几口气,勉强稳住。
“好。”
“我知道了。”
他对电话那头的京州检察院说完,慢慢把手机递了回去。
他身后的那些检察官们,一个个瞪大眼,愣在原地。
看到侯亮平这反应,心里都凉了半截。
难道……今天真的栽了?
完了。
他们可是全都押在侯亮平身上的。
他要是倒了,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这就是官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手机从侯亮平手里滑落,掉在地上。
他挺直的背、高傲的头,还有背后的靠山,
此刻全成了压在他身上的重担。
他怎么去见钟小艾?怎么面对她父亲?
见他们一个个哑口无言,像被抽了魂,
孙连成冷笑一声。
“侯处长。”
“既然没查出问题,那就请回吧。”
“时间也不早了,大家都该休息了。”
“你们检察院的年轻同志,我看也累了。”
“回去好好睡一觉。”
“剩下的事,等明天太阳出来再说。”
侯亮平盯着孙连成,又看了看肖玉珠。
明天再说?
怎么可能等到明天?
今天要是就这么走了,他的前程就全毁了。
彻底完了!
腿又是一软,差点直接跪在地上。
“孙区长……”
“我……”
“我……”
孙连成挑眉。
“侯处长?还有事?”
侯亮平张了张嘴,又闭上,脸色复杂得像打翻的颜料桶。
他终于迈步走过去,一把抓住孙连成的手。
“侯处长,你这是干嘛?”孙连成想抽手,可侯亮平抓得太死。
“孙区长。”
“我现在明白我错了。”
“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能不能原谅我这一次冲动?”
“您也知道,最高检的任务太重。”
“来之前,我们准备确实不够周全。”
“但我们真是一心为公,为老百姓着想。”
“可要是给您添了麻烦,我们道歉。”
“这事能不能别闹大?您看行吗?”
这话一出,等于低头认输了。
意思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求过关。
旁边那位男检察官也赶紧接话:
“是啊是啊。”
“孙区长,我们处长也是太急了。”
“可初心绝对是好的,就是为了打击贪污腐败。”
“换成谁,听说一个区长突然有上亿存款,能不怀疑吗?”
其他检察官也赶紧跟着附和:
“对,我们也是事出有因。”
“而且没接到京都那边的通报。”
“要是早一点……”
话还没说完,孙连成眼神一冷,看向那人:
“你的意思是?”
“京都不用查了?”
“直接跟你们一样,上来就定罪?”
“通报不需要走流程?不需要时间?”
“难道让我京都市委书记亲自跑一趟最高检汇报?”
“你们就是这个意思?”
一句话,又把检察官们堵得哑口无言。
侯亮平面色铁青,心里清楚——他们理亏。
他咬了咬牙,干脆直接问:
“孙区长,我得怎么做,您才能原谅我?”
“您说个条件,怎样才能不追究?”
“咱们有话好好谈。”
“万事不都说以和为贵吗?”
“我知道您肯定生气,但我希望以后还能合作。”
“就把这事当成‘不打不相识’的开始。”
“往后,咱们和平相处,行不行?”
他说这番话时,眼眶都红了。
显然,已经走投无路。
差一步,就要跪下来求饶:“你开价吧,只要放过我。”
孙连成看着他这副模样,有点意外。
沉默片刻,他缓缓开口:
“这件事,对我,对京州,影响都很坏。”
“你要做两件事。”
“第一,拍个澄清视频,发到最高检和所有检察系统的群里。”
“公开说明我的清白。”
“第二,以最高检的名义,发一份正式公告。”
“证明我没有任何问题。”要代表最高检发一个正式声明
这件事的动静不小
侯亮平想了想,终于点头
“行!”
“我答应。”
孙连成从侯亮平手里抽回自己的手
轻轻搓了搓手腕
侯亮平盯着他,眼神像在问:还有没有别的条件?
孙连成一脸平静,仿佛啥事都没发生
他这人向来不喜欢惹事
要是真闹起来,那可就麻烦大了
所以他稍微挑了挑眉,琢磨了一下
确实没必要跟侯亮平撕破脸
官场上,和气生财才是常态
查他资产来源,他能理解
可这些人办事太莽撞,一点脑子都不动
而且这侯亮平,架子端得太高了
要不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估计他还昂着头不看人
所以,必须让他记住今天
“拍个道歉视频。”
“把今天的事,还有你做错的地方”
“说清楚。”
“发到你们最高检的内部群里。”
“让你们的同事都看看!”
侯亮平猛地吸了口气
“能不能换个方式?”
孙连成眼睛一瞪
“换?换什么?换我写举报信?”他朝豪宅方向抬了抬下巴
侯亮平看着那栋房子,心一沉
“别觉得拍个视频就丢脸了!”
“你可是国家干部!重要岗位的公务员!”
“你可是中央单位的官员!”
“肩上的担子是什么,你忘了吗?”
“你入行那天许下的承诺,还记得不?”
“我是一步步从基层干上来的”
“出身普通,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我知道这位置来之不易,所以我格外珍惜”
“好人,我一个都不会冤”
“坏人,我也一个都不会放过!”
“侯亮平,小伙子”
“你来说说”
“今天让你道个歉”
“很难?”
侯亮平脸色发白
他原本以为能谈谈条件,和孙连成缓和关系
可没想到
孙连成是铁了心要他低头
发个视频,其实不影响前途
比起被实名举报,这结果还算能接受
他咬了咬牙
“行!”
看到侯亮平松口,孙连成这才缓了口气
“好!”
“小侯同志,我欣赏你能认错”
“这两件事,还远不够弥补你的过失”
“但现在我也没想到别的”
“你先回去”
“等我想到了,自然会找你”
孙连成笑了笑,语气轻松
侯亮平眉头紧锁,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松开
他明白孙连成的意思了
“以和为贵”
对方是在铺路,为将来打算
他知道侯亮平迟早会被调到汉东省来
所以,先下手为强
侯亮平没再多说
“好。”
“今天对不起,孙区长,嫂子。”
他身边的检察官也跟着弯腰道歉
现在他只想赶紧带人离开
临走前,他在孙连成家别墅外录了段视频
声明孙连成的房产、物品、财产来源
全部清白、合法、经得起查
然后把视频发进了工作群
“路上小心啊,侯处长。”
孙连成站在门口,笑着挥手
侯亮平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想快点离开这地方
一上车,他狠狠砸了两下方向盘
车里一片沉默
其他检察官也都满脸不爽
“太气人了!”
“这孙连成!”
“老狐狸!”
“他干嘛不一进门就说清楚?”
“非等我们动手,留下痕迹了才讲!”
“明显就是坑我们!”
侯亮平还在发泄怒火
今天算是栽了个大跟头
对京州,对他自己,对最高检,影响都不好
见他气得厉害,其他人不敢多说话
只有那个女检察官小心翼翼开口
“侯处长……”
“我们接下来……”
侯亮平眼神冷得像冰,目光深远
“接下来?继续查!”
“我不信那个赵德汉,也是个‘炒股高手’!”
他在孙连成这儿吃了亏,怎么可能认输
要是就这么灰溜溜回去
他在京城还怎么立足?
要是拿不下一条大鱼
他的前程,甚至未来晋升的可能
都得受影响
可后座的同事还是忍不住提醒
“侯处……”
“我们要不要先查查赵德汉的收入?”
“万一……”
侯亮平猛地转身,怒吼打断
“万一什么?!”
“赵德汉收钱的举报信都堆成山了!”
“还要查?”
“这不就是铁证?”
“这次我们低调点,少说话,只做事!”
“搜查令在手,还怕什么?”
“立刻回京!”
“马上行动,别让鱼跑了!”
“我倒要看看”
“还能冒出几个‘股神’!”
……
京州,孙连成家的别墅里
肖玉珠看着远去的检察车辆
“总算走了。”
“这群最高检的人,真是嚣张”
“根本不把地方干部放眼里”
“不就是中央下来的吗?”
“一个处长,拿着搜查令,神气成那样”
“连你这个实权副厅都不放在眼里”
“切!”
孙连成冷笑一声
“他可不是普通的处长”
“背后关系深得很”
“牵连的可是高层大人物”
肖玉珠忽然想起来
“对了!”
“这位新上任的处长,升得可真快”
“几乎一到年龄就提拔”
“我在京城也没听过多少关于他的风声”
“你是从哪儿知道的?”
“而且你老提侯亮平、钟小艾这两人”
“不提我都根本不知道是谁”
孙连成笑了笑
今晚的事,肖玉珠并没受什么影响
他们夫妻俩一辈子本分做事
不收礼,不站队,不造假,安安稳稳过日子
可刚才那些人
一进门就摆出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架势
根本不把普通人当回事
这可是区长的家啊,他们都说要定罪
要是去普通人家呢?
怕不是要把人搞得家无宁日
孙连成走到二楼阳台
拿起望远镜,慢慢走向栏杆外“唉,今晚还得去看星星啊。”
“你最近是真魔怔了,天天盯着那片天看。”
“一有空就往阳台跑,跟那儿长根了一样。”
没办法,孙连成得看清楚星象。
他靠这个判断股市走势,赚的钱可都指望着这点门道。
看他一脸淡定,
肖玉珠忽然想起刚才侯亮平带人上门的样子。
哪个当官的见了纪委的人不是战战兢兢?
哪个不是赔着笑脸,说话都矮半截?
可孙连成倒好,
不光没慌,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那股子从容劲儿,真不是一般人能装出来的。
肖玉珠看着他侧脸,忍不住抿嘴笑了。
这男人,越来越有底气了。
其实孙连成要是想,随时能举报侯亮平。
一纸材料递上去,侯亮平就得被停职调查。
轻了记个大过,重了直接下台都有可能。
她也走到阳台,靠在栏杆边。
“你说以前咱俩穷那阵儿,”
“你还记得吗?”
“现在看你,跟那时候完全不像一个人。”
“从开始炒股赚钱以后,你整个人都变了。”
孙连成笑出声来:
“变了?哪样了?”
肖玉珠脸一红:
“变得更像男人了呗。”
孙连成哈哈大笑,扭头看她一眼。
她轻轻拧了他肩膀一把。
“今天你可把侯亮平彻底得罪狠了。”
“我看你一点不怕?”
孙连成仰头望着星空,淡淡一笑:
“得罪?”
“该怕的是他才对。”
“他现在的小辫子,早就被我揪住了。”
“真撕破脸,摔得惨的只会是他。”
“再说了,我又没让他跳楼。”
“不就是让他发个道歉视频嘛。”
他手里有那段录像。
要是哪天事情兜不住了,
他就直接公开。
让所有人都看看——
他孙连成被纪委突袭搜查时,
是怎么挺直腰杆说话的。
不低头,不求人,不怕事。
那份骨气,那份硬气,
足够让百姓站他这边。
而侯亮平呢?
“态度蛮横!”
“毫无礼貌!”
“仗势压人!”
“傲慢无礼!”
“目中无人!”
一旦曝光,侯亮平名声就全毁了。
就算钟小艾她爸权势通天,也保不住!
钟家在龙国确实厉害,
可孙连成也不是没影响力。
先不说光明区三十万老百姓信他,
就说最近那条新闻——
“汉东股神,五十天狂赚一亿四千万”,
热度高得吓人。
大不了同归于尽。
但他相信,侯亮平和钟家
根本不敢跟他玩命。
他豁得出去,
钟家敢吗?
同时,孙连成心里也清楚:
侯亮平的出现,意味着剧情正式启动了。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一清二楚。
李达康、高育良这两个老狐狸要上场了,
沙瑞金要空降,祁同伟要挣扎,
山水庄园的秘密也要浮出水面。
沙瑞金背后的势力,会开始撼动赵家的根基,
赵家在汉东的残余势力,一个接一个会被拔掉。
整个省要乱成一锅粥。
可这些,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外面风再大,雨再猛,
别刮到他头上就行。
他真正关心的,是星空。
是命运的轨迹,是宇宙的规律,
是长生不死的秘密。
没错,他想修仙。
在浩瀚宇宙面前,
汉东算什么?
连颗沙子都不如,顶多是一粒看不见的尘埃。
至于李达康这些人?
不过是尘埃上的小虫子罢了。
此刻仰望夜空,孙连成只觉得一切皆虚。
“天地辽阔,万物如尘。”
……
不知什么时候,肖玉珠换上了旗袍。
曲线窈窕,眉眼含笑,站在阳台里看着他。
夜很深了。
孙连成心里明白——
今晚注定不平静。
是“努力工作”的夜晚,
也是交“家庭税”的夜晚。
一夜缠绵,不提也罢。
……
几天后。
龙国首都。
一片老旧家属院里。
赵德汉家门口。
侯亮平拿着搜查令,走了进去。
身后的检察官们立即分散,开始翻查房间每个角落。
比起孙连成那动辄上千万的豪华别墅,
这间屋子简直寒酸到极点。
桌椅老旧,木头都泛黄开裂。
墙角柜子潮湿发霉,墙皮大片剥落。
天花板上蜘蛛网密布,灰尘积了厚厚一层。
屋里一股陈年湿气,呛得人喉咙发痒。
侯亮平下意识捂了捂鼻子,皱了眉头,
又赶紧收住表情。
不能再丢人了。
要是赵德汉也像孙连成那样反手一击,
他这回真得卷铺盖走人。
其实从孙连成那儿出来后,
他就想立刻来这儿。
但为了稳妥,还是先查了举报信,
又梳理了赵德汉的工资来源和开销记录。
确认八九不离十,才敢动手。
此刻,赵德汉正坐在一张晃悠的破桌前,
就着一瓣生蒜,吃一碗清汤面。
“我说侯处长啊,”
“你们查贪官,咋找到我这来了?”
“你瞅瞅我这屋子,”
“哪个贪官住得这么寒碜?”
“要是全国贪官都住这种地方,老百姓不得乐疯了?”
侯亮平冷笑。
若不是证据在手,他差点又要被这副清贫样骗过去。
这个赵德汉,跟孙连成一样难缠。
同样一副“天塌下来当被盖”的架势,
爱查就查,随便翻,眼皮都不带眨一下。
看他一口蒜,一口面,吃得津津有味,
侯亮平只觉得讽刺。
这家伙可不是小角色,
是和孙连成一个级别的“大鱼”,
甚至更猛。
中央的官,权力大得很。
要是能把这条鱼拿下,
多少能补上放过孙连成的窟窿。
“咳……”侯亮平冷笑开口,
“赵处长日子过得真清苦啊。”
“就靠一碗清汤面打发晚饭?”
看着赵德汉演戏,他真是懒得吐槽。
这人背地里捞了多少,他自己清楚。
赵德汉一听,立马变脸:
“你这话什么意思?”
“咱龙国老百姓,谁不是这么过?”
“难道你侯处长顿顿吃龙虾鲍鱼?”
“哪个干部敢这么奢靡?谁敢?”
他说得义正言辞,唾沫横飞。
侯亮平脸都黑了。
他见过天天大鱼大肉的,
住几千平独栋别墅的,
拿几百万望远镜观星的,
喝一泡茶上十万的。
关键是人家还安然无恙!
气不气?
想到孙连成,侯亮平心里更堵。
现在还欠着他一个人情呢。
他只能咬着牙,死死盯着赵德汉,
一声不吭。“你可不是普通人。”
“你是国家部委项目部的处长。”
侯亮平缓缓说道。
赵德汉听了,只是冷冷一笑。
“处长?算个什么东西?”
“在京都,随便扔块砖头,都能砸倒一片处长。”
侯亮平轻轻一笑。
“是吗?”
“可你这个处长不一样。”
“手里有实权。”
“我听说,有人拿部长的位置跟你换,你都不换。”
他目光直直地看着赵德汉,嘴角还带着点笑意。
赵德汉立刻摆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声音都拔高了。
“我说你啊,小同志,”
“你这思想觉悟,还得再提高提高。”
“权力,”
“那都是为了给老百姓办事用的!”
“哦?”侯亮平挑眉。
“有了权,就不能乱来?”
说着,赵德汉举起筷子,直直地指着侯亮平,仿佛已经占据了道德高地。
被又叫了声“小同志”,侯亮平心里一堵。
这儿可不是汉东,这是京都。
在我的地盘上,你还想耀武扬威?
真当自己是孙连成那样一清二白?
你要是没事儿,我把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侯亮平心里暗骂,但没开口。
在孙连成家吃了亏,他学会了。
再气再急,话也得憋着,不然容易出事。
“权力不能任性,可拿它谋私,就可以?”侯亮平淡淡补了一句。
赵德汉猛地一愣,脸上的神情瞬间裂开一道缝。
差点当场慌了神。
好在他硬生生忍住,嘴唇动了动,却没再说什么,只是盯着侯亮平的背影,眼神发颤。
这时,女检察官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几张银行卡和存折。
“处长,搜到这些。”
侯亮平扫了一眼。
赵德汉立刻辩解:“我好歹是个处长,有点工资存款,正常吧?”
侯亮平没多说什么,接过那些卡,随手一放。
又搜了十几分钟,屋里啥也没翻出来。
一行人准备走人。
刚走到门口,赵德汉刚松了口气,以为这尊瘟神终于要走了。
突然,侯亮平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死死不松。
“侯处长?你这是什么意思?”赵德汉使劲抽手,抽不动。
“别急嘛,赵处。”侯亮平咧嘴一笑。
“第一场刚完,还有第二场呢。”
说着,他朝检察官使了个眼色,让人把赵德汉扶上了车。
第二场,项目部办公室。
赵德汉坐在这儿,整个人都绷紧了。
他不说话,但脸色早就变了。
这些检察官,就像甩不掉的牛皮糖。
只要他们还在查,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憋屈、紧张、憋火。
他猛地一拍桌子,文件哗啦全掉在地上。
“侯亮平!”
“你们到底有没有完!”
“我可是中央项目部的处长!”
“主管土地审批的关键岗位!”
“你今天这么搞,影响有多大你知道吗?”
“要是你们听信谣言,查不出东西来——”
“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我一定告你们!”
“我要你们赔我名誉损失!”
他脸涨得通红,喘着粗气。
侯亮平脸色冷了下来。
又是这套话。
这赵德汉,跟孙连成一模一样。
当官的都一个嘴脸,一个套路,谁教的?
检察院办案,你一个处长受影响?影响再大也得查!
我前头还整了个副厅呢,又怎么样?
这些话,现在根本动摇不了侯亮平。
他冷笑一声。
“赵处长。”
“我干刑侦这行二十年了。”
“没办过……多少……冤假错案。”
本来想说“一次都没有”,可一想到孙连成的事,赶紧改了口。
总之。
“我要是抓错了你,那你可发财了。”
……
检察官们继续搜,赵德汉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坐立不安。
十几分钟过去,还是一无所获。
大家围过来,朝侯亮平摇头。
侯亮平却只是轻松一笑,点点头。
他顺手拖过一把椅子,直接坐下,开门见山地问:
“京州市的项目资料在哪儿?”
赵德汉脸色“唰”地变了。
但老江湖立刻换上困惑的表情。
“京州项目?没批啊,他们缺环保材料。”
他忽然想起什么,急忙走近侯亮平。
“侯处,丁义珍……该不会出事了吧?”
语气里明显慌了。
要是丁义珍真倒了,他肯定被牵连。
侯亮平面无表情,淡淡反问:
“案情相关的问题,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赵德汉立马急着解释:
“侯处,丁义珍跟我有仇!不不不,至少……有点过节。”
“他想送钱给我,让我批他的项目。”
“我怎么可能答应?”
侯亮平突然站起身,眼睛一亮。
“你说——他给你行贿?”
赵德汉立刻摇头。
“没没没!”
又赶紧补上:“我是说,我绝对不可能收他的钱!”
“绝不会用非法手段给他批项目!”
“我对得起组织,对得起人民!”
“我这个人,原则性特别强!”
“哈哈哈。”侯亮平笑出声,点头附和。
“好啊,赵处长。”
“既然你这么讲原则,对得起人民。”
“那咱们,换个地方谈。”
赵德汉一愣:“还换?”
“这……”
他想争辩,可侯亮平已经不理他了。
掏出第三张搜查令,往桌上一拍。
旁边的检察官上前,架起赵德汉就往外走。
赵德汉全身发软,心都凉了。
车子驶进一片高档别墅区,他终于撑不住了。
盯着四周熟悉的景色,声音发抖:
“这……这……”
“这不是独栋别墅区吗?”
“侯处长,我可买不起这种地方的房子啊!”
侯亮平望着窗外,点了点头。
“嗯,确实是高档区。”
“在京都,都算顶级了。”
“一套两千万往上。”
“按你一个处长的工资,确实买不起。”
他转过头,看着赵德汉,轻声问:
“赵处,”
“你该不是兼职写小说,或者……炒股发家的吧?”侯亮平望着眼前这栋气派的独栋小楼,心里直叹气。
跟赵德汉那副萎靡不振、满脸绝望的样子一对比,侯亮平眉头皱得更紧了。
“谁能想到,一个说自己清清白白的干部,居然住得起这种房子?”
赵德汉一个劲地哆嗦,嘴里反复念叨:
“这不是我的房!真的不是我的!”
“我是无辜的啊!”
侯亮平笑了一声,语气轻快:“赵处长,要是真清白,普通人哪能住上这种豪宅?”
赵德汉一怔,目光扫过四周那些豪华别墅,最后苦笑摇头:
“除非做梦。”
侯亮平忍不住大笑起来,之前被孙连成搞得憋屈的心情,一下子松快了不少。
“我就知道!”
“这种事,谁信谁傻!”
旁边几个检察官也跟着笑了,谁会信一个普通公务员能买得起这地方?
可笑归笑,他们还是带着赵德汉走进了屋里。
“我靠!”
“乖乖,这装修,不比孙连成家差啊!”
刚进门,几个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而赵德汉,已经面无血色,整个人像被抽空了魂。
“搜!”
侯亮平冷冷吐出一个字。
赵德汉被按在沙发上坐着,动弹不得。
没过几分钟,有人喊了一声:
“处长,有情况!”
大家立刻围过去,打开厨房里那台巨大的冰箱。
哗啦——
一捆又一捆的钞票,像雪崩一样砸出来,铺了满地。
赵德汉当场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
全身发抖,脸色扭曲,声音都变了调:
“不是我放的……”
“这些钱,谁放我家冰箱里的?我真不知道啊!”
他只剩下一张嘴还能说话,整个人已经彻底崩溃。
可侯亮平等的就是这一刻。
压抑已久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出口。
“你现在承认这是你家的冰箱了?”
一句话,直接击穿了赵德汉最后一道防线。
他整个人瘫在地上,眼神空洞,心彻底凉了。
这一晚上,他们跑了三个地点。
每到一处,赵德汉都在演,演一个清廉正直、一心为公的好官。
可事实呢?
就在天塌下来的前一秒,他还装得义正词严,好像自己多高尚。
真正崩塌的那一刻,他才清醒过来。
可他现在绝望,不是因为悔恨自己的所作所为。
而是怕——
怕法律的惩罚,怕失去自由,怕身败名裂。
没错,他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他只是怕了。
侯亮平觉得可笑。
赵德汉和孙连成都混官场多年,面对调查也都镇定自若。
可孙连成是真的干净。
眼前的赵德汉呢?
简直是腐败到了骨子里,贪得无底。
凭什么他敢装得像孙连成那样清高?
装得像个铁面无私的清官?
检察官们继续翻查。
赵德汉坐在沙发上,眼神呆滞,仿佛在自言自语。
过了几分钟,他低声开口:
“楼上的卧室……还有。”
这话一出,所有人抬头看向侯亮平。
他点点头,带队上了楼。
掀开床单,底下整张床都铺满了红彤彤的钞票,厚厚一层,像是用钱做的床垫。
众人再次震惊,连呼吸都屏住了。
侯亮平先是愣住,随即苦笑摇头:
“这些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一个爱堆钱山,一个喜欢拿钱铺床,图什么?”
看到这满床的钱,赵德汉又嚎啕大哭起来。
跪在地上,边哭边说:
“我家祖祖辈辈都是农民……”
“穷怕了啊……”
侯亮平抱着手臂,腰杆挺直。
心里那股憋屈终于释放出来。
他在孙连成那儿丢的脸,现在总算找回来了。
他冷笑着问:
“你当初大把收黑钱的时候,
怎么不想想自己也是农民的儿子?”
此刻的他,就像站在高处的审判官。
他觉得自己是正义的化身,是来清算罪恶的人。
赵德汉的一言一行,总让他想到孙连成。
这种对比,反而让他的怒火越烧越旺。
还有这栋大别墅!
贪了钱就算了,非得搞这么大栋房子来藏?
不能存国外?不能弄个秘密保险库?
他越想越气,继续斥责:
“现在出事了,知道怕了?”
“现在才想起来你是农民出身?”
“你们村的农民真是倒霉,摊上你这么个儿子!”
赵德汉哭得撕心裂肺,心被撕得粉碎。
他回想自己贪了那么多钱,
可一分钱都没花过,也没法带走。
他图什么?
何必呢?
也许,只有灾难降临前,人才会真正反思。
他抬起泪眼,望着侯亮平:
“侯处长……”
“我认罪。”
“我想争取宽大处理。”
“那面墙后面……还有。”
他指向侯亮平身后的一堵墙,墙上挂着个卷帘。
侯亮平走过去敲了敲,墙后有响动。
他拉下拉链,卷帘缓缓升起——
一面由整捆钞票砌成的墙,赫然出现在所有人眼前。
满眼通红,全是钱。
“我勒个去!”
所有人都惊得说不出话。
整整一面墙,全是现金堆的。
这规模,丝毫不输孙连成家那座“钱山”。
侯亮平看着这面墙,又看看床上的钱,频频点头。
这下,证据确凿,稳了。
赵德汉瘫坐在地,低声说:
“一共两亿三千九百九十九万五千四百块。”
侯亮平盯着他:“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赵德汉流着泪,声音发颤:
“我记账了。”
“每一笔都记着,但我不敢花。”
“一分都不敢动。”
侯亮平冷哼一声,指着床上的钱:
“你还真是孝顺啊。”
“每个月给你妈寄三百块生活费?”
“你做人还有底线吗?”
“你妈省吃俭用供你读书,你就是这样报答她的?”
“难怪你们村里现在没人敢供孩子上大学。”
“你给老家,立了个多坏的榜样!”
赵德汉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
也是唯一一个走出山村、进了京城的“大人物”。
可当了官后,他让父母在老家过苦日子。
他缺钱吗?
不缺。
他可是坐拥两亿四千万的巨贪。
孙连成加起来还不到两个亿,他赵德汉四年就贪了这么多。
更可笑的是,他连这些钱都不敢拿出来孝敬父母。
怕啊,怕露馅,怕被抓。
人到绝境,话就真了。
虽然不会死,但赵德汉开始全盘交代:
“从第一次收钱开始……”
“我就停不下来了。”
“这四年,就像一场梦。”
“天天心惊胆战,浑浑噩噩。”
“现在……”
“梦醒了。”
“只剩下后悔……”
“你说,我要这么多钱,到底有什么用?”
赵德汉每一句话都说得特别真挚,
现在不说,以后恐怕连说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他这话一出口,侯亮平直接笑出了声。
“钱当然有用!”
赵德汉一怔,愣住了。
“有啥用?”
侯亮平语气平静,却带着讽刺:“合法挣来的钱,能买到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东西。”
“但要是非法得来的钱呢?”
“那就只剩一个用处了。”
“法院用得上。”
“量刑的时候用。”
“给你定罪的时候用!”
赵德汉整个人一僵,脑子嗡的一声。
他在被嘲讽。
贪的钱越多,判得就越重。
想争取轻判?那就得继续交代。
赵德汉明白,他已经没退路了。
于是他马上开口:
“侯处长,我交代!”
“我检举!我揭发!”
侯亮平冷哼一声。
这时候知道交代了?早干啥去了?
在那个破旧老小区里,
在办公室里,
怎么不见你主动开口?
现在人证物证全在眼前,才想起坦白?
这不是笑话是什么?
可侯亮平不会放过这一刻。
他心里那股傲气上来了。
他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人——
不到山穷水尽,脸上一点波澜都没有。
你以为你是孙连成啊?
所以他冷冷说道:
“要是刚才在你家,或者在你办公室,”
“你能有这觉悟多好。”
“现在呢?人赃并获!”
“你这时候交代,有个屁用?”
赵德汉急了,声音都变了:
“可……可不是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吗?”
侯亮平一听,忽然想到了什么。
“坦白是好。”
“但得看你说的是什么事。”
赵德汉精神一振,立马来了劲儿:
“我检举!汉东省京州市副市长丁义珍!”
“这家伙是个大贪官!”
“这三年里,他六次带人给我送钱!”
“总共一千五百六十三万三千块!”
……
与此同时,汉东省京州市。
京州市检察院里,陈海抓丁义珍的行动失败了。
“什么?!”
“人跑了?”
“陈海,你到底在搞什么?”
“我不是反复强调了吗?”
“先动手!先抓人!”
“现在好了!”
“非要请示,非要上报,你报个什么劲儿?”
“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我这边证据齐全,人赃俱获!”
“你只要抓住丁义珍,功劳就是天大的!”
“结果呢?”
“煮熟的鸭子飞了!”
“陈海,你是故意跟我作对是不是?”
……
汉东省,京州。
一辆黑色轿车在街道上飞驰。
后排坐着的李达康脸色铁青,双眼喷火。
他万万没想到——
那个总说自己是“李达康的书魂化身”的丁义珍,居然出事了!
更离谱的是,人还跑了!
而他这个直接领导,居然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
那边人都开始动手抓人了,
他才刚收到消息!
这一刻,李达康觉得脸都被抽肿了。